【夏五】冷月孤灯
悲哀的创痕在你身上刻得越深，你越能容受更多的欢乐。
——纪伯伦
夏油杰少见地没有穿袈裟，而是换上一身黑色便衣，拉低了兜帽。直到走进包间里，他才脱下兜帽，露出一头秀发和帅气的面容。他一脸春风满面的样子，让五条悟也被感染到了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，无话可说的时候就闷头喝酒，五条悟知道自己酒力不济，喝得很慢。夏油杰漂亮的耳钉若隐若现的，和他的瞳色很般配，五条悟不知不觉中盯着看了很久，只觉得头越来越晕了。
“真是的，悟，不胜酒力的你为什么要陪我喝酒啊。你喝醉了，还得让我扛你回去。有没有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啊。”他看着五条悟冷白色肌肤上浮现的红晕，嘴角勾起一缕笑意，颇具一种恣意妄为之感，他拍了拍五条悟的脸蛋，想让他清醒一点。
我可不会像以前那么照顾你了，我会向你讨取利息的，五条悟。
“那就换一个地方，等我清醒了，我会自己回去的，不麻烦教祖大人了。”夏油杰知道五条悟没有恶意，却觉得言语中的客套像是一种讽刺。
“怎么会是麻烦呢，你以前可比现在还要过分，我可是每次都陪着你。你还记得吗，悟。”
怎么有可能会忘却，五条悟抓着酒杯的指骨微微发白，苍蓝色瞳孔里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。
“你还真是念旧，其实只是一段很短的时光吧……说不定我们明天相遇，又是敌人了，哪天谁死在谁的手里都料想不到。”
夏油杰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，感叹起彼此的多情和念旧。人总是回忆起过去，是否代表着自己已经真正长大成人。
“我都知道，但至少今晚我们不会是敌人。”五条悟坚定的眼神不由得让夏油杰为之一颤，但说这句话的人很快就倒下了。
“该说在我面前，你总是真是毫无防备吗。”夏油杰吐出最后一口烟后，看了看五条悟不安分的睡姿，决定单纯用自己的体力带走他。他看起来很重的样子，肯定是比学生时代更重了。
“唉，这间套间还不错吧，最近那些猴子缴纳了不少钱，偶尔用在你身上也不算是浪费，五条家主。”
他把五条悟弄得很干净，还给他换上了一身新的内衣裤和酒店的浴衣。这家伙有好好照顾自己吗，这点属实让人担心。
思绪放空后，夏油杰和他一同躺在大床上，却是百无聊赖。要考虑做些什么事情吗，他的视线从五条悟苍白的锁骨落到白花花又很结实的小腿上。这样的光景对他而言，已然陌生，他不知道学生时代的痕迹还遗留下多少，他还记得哪些。
“折腾一个丧失意识的人，一定很无聊。还是等悟醒过来再说吧。”
夏油杰看着刻着浮雕的镜子中的自己，眼角是遮不住的乌青，眼中漫着几道血丝，他却觉得自己精神无比，比过去好几年都要清醒。指甲在染上雾气镜子上抠出几道痕迹。这大概是老天给他的福报吧，真是天大的讽刺呐。
他从奢华的卫生间出来，重新躺回床上，温柔地看着五条悟：“你知道吗，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。”
而就在此时，五条悟睁开了他的蓝眼睛，看上去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。还挺可爱的，夏油杰评价道。
“这么快就醒了，和以前比有点长进，喏，喝点醒酒的东西吧。”
“我睡了多久，杰……”五条悟咕嘟咕嘟地喝完了不怎么好喝的醒酒汤，皱了皱眉头，他真怀疑夏油杰的味觉是不是已经坏掉了。
“也就六个小时吧，现在已经到第二天了。如何，你要离开了吗，人民教师。”
“我想再等等，天还没亮，是时候我就会离开了。”我想和你一起独坐到天明。
“悟，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是个很烂俗的故事，从高专到走向社会……这真是个三流爱情小说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，再烂的故事也有人会喜欢，你难道没有乐在其中过吗，杰。”
“……”夏油杰不再去说什么，拉开窗帘，透过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欣赏着夜景。等到我杀光那群猴子以后，景致一定会更美吧，只属于有咒力的人的夜景。
“杰，虽然你不乐意听，可我还是想要对你说，请你回头吧。”
“事到如今，我难道还会倒退到原来的位置吗，回头，死路一条。悟，你不如多多讨好我。”
夏油杰温和地抚摸五条悟的白发，慢慢凑近五条悟的唇，落下深深一吻。五条悟木讷地不去回应，直到夏油杰失去耐心一把推开了他。
“你看天亮了，杰，我也该走了。希望下次见面，你能更加成熟一点。”
“这句话同样送给你，悟。你要自己走吗，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吗。”
“不需要，杰，以我的能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。”五条悟背对着他换下浴衣，重新穿回他原来的衣物，把脏的内衣扔进了垃圾桶。如果夏油杰真的无法回头的话，那就由他，也只有他来……
在听到一身沉重的关门声后，夏油杰如负释重地闭上眼睛，在睡意袭来之下很快入睡，他还做了个好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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